2016年12月27日星期二

PASSENGER《愛情故事背後的黑暗世界》

機器人三定律:

第一: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袖手旁觀使人類受傷害。
第二:除非違背第一法則,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
第三:在不違背第一及第二法則下,機器人須保護自己。

未來世界,一艘飛船,從地球出發,橫跨黑暗孤寂的宇宙一百二十年,載着五千移民加兩百多船員到新星球開拓新世界。 因為人類壽命短暫,途中所有人都會進入冬眠,到達新世界才會甦醒。飛船由電腦自動導航,雖然電影沒有詳細交代,但是我相信那個電腦系統必然是一個成熟的人工智能。

「There's a reason we woke up early 」

事實的確如此,Jim Preston 是一個機械技師,他的專長就是修理壞掉的機械。當人工智能發現了飛船的控制引擎系統受到一個不能自行修復的傷害,除了抽調其他系統的資源去分擔損壞系統的工作量以外,還在五千乘客之中,找出可以幫忙修理機器的 Jim Preston,在不傷害人類 (喚醒不算傷害),不得袖手旁觀使人類受傷害 (如飛船損毀,絕對無人生還) 的情況下,將主角喚醒。

只要無實際傷害,殘忍應該不在程序計算之內。

不過,如果要維修飛船,怎麼不直接喚醒飛行員?  如果不是一個計算失誤,就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自主決定。 先進的人工智能,遵守機器人三定律的規則,計算出一個有機會拯救人類,而又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也許,人工智能像人類一樣,有一點點私心,不想這麼快失去對飛船的控制,不想失去自由自在飛行一百二十年的機會,所以寧願喚醒一個無權限控制飛船的普通修理技師,都不想喚醒一個更有把握修理好飛船但有機會剝奪飛船控制權的正式飛行員。

當然,一個無權進入飛船控制室,無權接觸飛船動力系統,亦即飛船損壞之處的普通機械師,是無法修理飛船。 所以當 Jim Preston 甦醒一年多,熟悉了飛船的基本環境之後,就喚醒大副,正式開始修復工作。 只是,一切仍然在人工智能的計算之內。 因為其他系統要分擔控制動力裝置主系統的工作,全船的電腦系統已經超載運作超過一年,所以喚醒大副的過程可說是千瘡百孔,大副甦醒後只能活兩天一夜,只夠時間交代幾句,放下能進入部份禁區,改動部份程序權限的身份手帶。

人工智能是不能傷害人類,袖手旁觀也不可以。 不過,這可不是人工智能傷害大副,不竟全船系統已超載運作超過一年,任何意外都可能出現。

五千二百多人,一公里長的飛船,黑暗廣大無限的宇宙,孤獨地飛行一百二十年,全船人的性命,就只能依靠一個先進的人工智能。

如果神以自己的形象造人,人又會仿傚自己的那個部份制做出人工智能。

而做出這個人工智能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Jim Preston 是一個修理技師,而 Aurora Lane 是一個記者亦是一個作家。

未來的地球,任何物件壞了,買一件新的就可以了,從此不再需要一個修理技師。 科技的進步,當然會另人類生活越來越方便,但是進展到一個任何物事壞了就換一個新的程度,背後將是何等巨大的浪費,人類對地球資源的略奪要到何等嚴苛,才可以滿足一切?

一個作家,還是一個已經成功擠身上流社會的成名作家,生活無優,夜夜笙歌,正值人生高峰她,一切都應該垂手可得,為何仍然有感覺空虛失落的時候? 毅然放棄應該令任何人艷羡的生活,遠走高飛,雖然她不是一去不回,已經訂好回程的船票,但是接近三百年的旅程,就算順利回來,也只會物是人非。

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令一個個專業技師,一個作家,看不到前境,完全失去希望,毅然出走,離開熟悉的世界,離開家人,離開朋友,寧願沉睡百年,遠渡另一個星球重新開始?

一個可以修補人類的物質世界,一個可以彌補人類心靈空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才會把這兩種人往外推。






2016年12月24日星期六

PASSENGER《星際過客》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我相信,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在那個無以名之的地方,我們所有人都有權選擇,只是初始的選項不會太多太詳細。 而往後,總有機會給你繼續作出那不是選擇的選擇。

看不同電影,總是有不一樣心情,只是每一次完場後,我總會做相同事情。

如果,我是男主角,注定要孤獨地一個人生活,直至孤獨地死去,我會做出同樣的事情,殘忍地喚醒一個令自己着迷的人陪伴自己過那注定了的人生嗎?  那怕她是個一早答應和自己長雙廝守的人。

如果,我是女主角,當我知道這個男人為了不用自己一個人面對孤獨的未來,所以將自己拉進地獄,我仍然體諒,甚至原諒,繼續愛這個男人?  那怕一早已經答應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了此一生。

我不知道,我覺得無論多久之後也應該不可能知道。

曾經,我這麼聽說過。

終此一生,我們都在找另一個人,我們其實都不完全是一個完整的人,找到另一個半身,才得以完滿,才是完整的一個人。 人類從來就不完全是群居動物,我們會找時間獨處,總想過有機會與外在世界斷開聯繫的時候。 只是,為了找到另一個半身,我們就只能走入人群。

如果,某天終找到了,只是要使用的手段實在卑劣得見不得人,你會繼續,還是放棄。

我不知道,我覺得無論多久之後也應該不可能知道。

開首是蘇軾「臨江仙」末尾兩句,講人生就好像旅舍,我和其他人都只是來旅行的人。英文戲名實在貼切,台灣譯名也不差,兩者聽着平凡,但本來人生就沒什麼特別。




2016年12月16日星期五

戀空

差點就二十年吧,自從吃完那最後一個水晶蘋果以後,很久沒有再追看日本電視劇集。

直至某一日,我無意間看了一套日本電影,真正知道有那麼一位可能不算最漂亮,但絕對可以令望着她那永遠保持清新漂亮臉孔的人鬆一口氣。

只是,她就算笑容滿臉時,仍然能令人感受到那甜美笑容背後的千斤重壓。

當時,她已經出道八年了吧。

再隔兩年,因為她,我再一次追看日本電視劇集。

心血來潮,找回她出道時的電影代表作看。

我發覺,真的有一種人,特別受上天寵愛,眷顧。

十年時光,也只能在她身上流下一點點若有若無的痕跡。

只不過,有時候,這樣一種眷顧,也可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就像戀空裡的美嘉。

時間,好像永遠都定格在七年前那一次藍天白雲下初遇。

那染了一頭淡金頭髮,一望而知是一個不良少年的弘樹,出奇地其實是一個有承擔的男人。 不過,他也是一個混蛋,一個不坦白,一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真正堅強的,仍然是那一個無論受到任何打擊,最終都可以重新站起來的美嘉,不怕將自己心裡所想所望勇敢說到做到的美嘉。

希望,終有一日,她能放下掛在頸上那一雙銀指環。






你幸褔過嗎
我曾經幸褔過



2016年9月7日星期三

我依然是......

有感而發。

其實四年前加入熱血既時候,正正係我最失意既時候,由細到大我都覺得每一件事都可以幸運地轆過,咁啱嗰次就係我第一次轆唔過。所以失敗後我就消失了,電話唔聽,人唔出現,等到我平伏下來既時候都無所謂現唔現身了。

直至兩年前,我被一個夜麻麻都帶住頂CAP帽既麻甩佬係銅鑼灣截住咗,叫我去東角道守住個鐵馬。 屌呀,估唔到仲有人記得我,叫得出我個名。就係咁我就歸隊了。

今年,再重複做四年前既事,而又一次失敗了。

四年前失敗,我覺得傷心。
四年後失敗。我只覺擔心。


2016年9月5日星期一

九月五日下午瞓醒之後

明明有一個機會,可以先苦後甜地和平變革,點解每一次都係調轉?  雖然可以將苦難推遲,但只要現在辛苦一點,艱苦一點,最多帶來一點皮外傷,而推遲後的苦難定必傷筋動骨。以未來的苦難換取眼前短暫的海市蜃樓,真以為物超所值?

有得必有失,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


2016年8月25日星期四

我仍然是熱血公民

四年前加入「熱血公民」,四年後點解我仍然是「熱血公民」。

債分兩種,不論是欠別人的,還是欠自己的,終歸要還。 既然遲早都要還,早啲還,總好過遲咗還,或者拖到最後帶入棺材想還也有心無力的好。

還記得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那個血腥的夜晚,我只是小學六年級。 年紀雖小,但是應該要記得的仍然是一件不漏。

一九九七年,已成年的我,望着一個我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交托在一個滿手鮮血的屠夫手上,我什麼都沒有做,任由錯誤發生。

二零零八年,將陳巧文在大樹上發表的升級宣言置之不理。

二零一四年,雨傘革命,我大都數時間只懂走避或者高舉雙手。而最終革命亦以失敗告終。

我明白生活安逸的香港人,暫時不可能接受激烈的革命。

所以二零一六年的今日,我們回到原點,嘗試利用垃圾議會的剩餘價值,推行全民制憲,修改基本法。 起碼能夠保着一國兩制不變,先保着香港,起碼可以將中共赤化香港的時間盡最大努力延長。

因為不作為,不反抗,令新一代的年輕人面對香港現在這個困局。

無論面對其他人,又或者面對我自己,都欠了一個交代。

今次應該是最後機會,最後一個和平變革的機會。

我所欠的,我會努力歸還。 肯花時間看我這篇廢話的你,可以幫一幫我嗎?

我要求不高,九月四日,立法會選舉。 如果你和我一樣住在新界西,請把你寶貴的一票投給「五號」鄭松泰。

如果你住在其他區,也希望你能夠投給我們的團隊候選人。

新界東 - 四號陳云根 (陳雲)
九龍西 - 七號黃毓民
九龍東 - 十號黃洋逹
香港島 - 七號鄭錦滿

為了自己,為了下一代,為了未來。


圖片來源: http://www.passiontimes.hk/article/07-31-2016/31936







2016年7月9日星期六

香港維新計劃

我明白文宣係唔應該派俾細路仔,一來怕他父母唔鐘意,二來細路仔都只係好奇所以先走黎拎,貪玩而已。 但係每一次望住佢地天真好奇既眼神,我最後都係忍唔住將手上既文宣放係佢地既小手之中。 特別係而家天氣越黎越悶熱,再加上周圍一班成年人冷漠甚至帶鄙夷既目光,望住細路仔嗰一雙天真無既眼神,我就知道為乜而努力,為咗乜要堅持落去。

我唔想等呢一班細路長大以後,走到我面前質問我當年點解乜都唔做,由得香港赤化。 我已經錯過咗好多次改變既機會,我唔想一錯再錯。

希望今次能夠成功,九月成功當選,今年九月,將會係香港維新的開始。

五區公投,全民制憲。





2016年6月21日星期二

全民制憲

我沒見過屈膝的書枱,雖然我見過屈膝的讀書人。

這是舒巷城的詩。

也是林榮基先生接受訪問時,記者請他形容現在對銅鑼灣書店事件的心情時,他引述的一首詩。

當然,做人有太多顧慮,與一張書桌類比,當然並不公平。

但是,這裡是香港,我站在香港的土地上,我是香港人。

香港人就應該放膽編寫一份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憲法,保護我們自己的土地。

我們有能力,亦有資格!

香港開埠時,中國共產黨還沒出世,連影都未有。

香港從來就是顛覆基地,一個獨裁統治者,憑什麼管治香港!

香港人,是時候發奮,不要再一次逃避。

不要問有沒有可能,只問你想不想。

五區公投,全民制憲。



2016年6月5日星期日

寫於二零一六年六月五日的道歉信

  轉眼間已經二十七年過去,二十七年前的那一個晚上,我還只是一個小學六年級生,和很多小學生一樣,通常到了晚上十時以前就要上床睡覺。 但是那一天並不相同,那一天母親並沒有把我趕上床睡覺,或許她當時已經被那一抹血色震撼,忘記時間的流逝。

  天安門廣場已經關燈,而當時的拍攝器材也未有現在的先進,在我印象中,很多畫面都只是於漆黑一片之中閃起一片火光,密集的爆竹聲 (當然,後來明白那是槍聲)。 你不能要求一個小學六年級生,對六四屠城有何睇法。 對於當時只是小六學生的我,那只是一個比較罕有的電視畫面而已。 而令我印象深黑的,只是我媽媽流下的眼淚。 我從三歲有記憶開始,直至到那一個晚上,我就從來沒看過媽媽的眼淚。 當透明的淚水出現在我母親那堅強的的面上時,在我當時小小的心靈當中,比紅色的血,更加令我感到無所適從。

  因為無所適從,因為當日晚上的深刻記憶,令我在後來的一段日子,努力去了解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慢慢長大,開始明白當年共產黨究竟做了什麼,而隨着周邊越來越多人移民,自己也都擔心究竟再過幾年,香港被那一個雙手充滿血腥,屠殺人民的政權接手管治之後應如何自處。 但是,一九九七那一年已經是中學生的我,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反抗,完全不懂得為自己的生存權利爭耳點什麼。

  九七年之前出生的新一代,現在都已經是大學生了。 我聽說過在一個大學論壇上,有大學生質問蔡耀昌,點解明知共產黨殘殺人民,雙手血腥,但是任由這個屠夫政權接管香港,是置六百萬香港人於何困境。 我不知道蔡耀昌怎麼回答,因為我也被這個質問難倒。 一九九七那一年已經中學畢業的我,也是成年人了,但是我也一樣什麼也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一九八九年那一代香港人,一呼百應,幾日之間集資過百萬 (我沒有寫錯。現在想來,當時就是集資,不是捐助),入股北京學運。 希望借助當年的北京學生北京市民爭取中國民主自由,希望中國有了民主自由以後,到一九九七年英國離開時,香港也只不過是由一個民主國家,移交到令一個民主國家手裡。 而一旦共產黨開槍,即刻樹倒猢猻散,有錢的沒錢的的想盡辦法離開香港,移民他方。

  最近讀蕭傑的文章,指那一代香港人不應該走進維園悼念晚會,應該把維園悼念晚會視為猶如耶路撒冷的哭牆,應該止步於維園這個哭牆之外,認罪悔改,轉身離開。 我完全同意,亦令我醒覺,原來我也一樣欠了九七前後出生的新一代,現在的年輕人一個道歉。 因為當年我們的不作為,任由香港被交到一個雙手充滿血腥的屠夫政權手上。

  當年的不作為,導致今日的局面,而撥亂反正,必定是我們這一代的責任。 趁我現在仍然算壯年,還有力氣,一定要成功從中共手上把香港搶回來,交還給年輕人一個真正美好的香港。

  這是我不能逃避的責任。




2016年4月24日星期日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今天,陽光猛烈下橫風橫雨。

瘋狂的天氣之下,我親見看着一個讀緊大學的年輕人,為咗理想,站於狂風暴雨之下,拎住一個小小的手提擴站器而唔係雨傘,用盡全力大聲宣揚他的理想,他的希望。 希望土生土長的香港還有希望。

而曾經的香港大學生,現在的年輕國際學人,慨歎在香港繼續做學術研究感到窒息,只能遠走他方。

千萬不要誤會,我並無意分辯誰是誰非,那有這個資格。

我從來只會建議身邊每一個朋友,如果你真心希望,亦有這個能力,走吧,走吧,請不要猶豫,香港是很危險的,請盡快避走他方。

沈旭暉國際生活台